磅!磅!磅!磅!咚!响亮的敲打声,一阵阵地传来。
痛.又开始施刑了吗?那变态主人…… 音诗懒洋洋地睁开眼,银色的眼睛痴呆地观察着与平时不一样的景色。一大片辽阔的蔚蓝映入眼前,几片薄纱似的白,平贴在蔚蓝上,慢慢地移动,点点的银光在那片白的后头闪烁着,雪色的发丝轻飘飘地随这冷清的微风飞舞,偶尔,有好些点点的黄,组成一个大大的箭头,往不知什么方向飞去,这一切,就像是一幅唯美的,会动的图画。
咕噜噜~音诗的肚子很不适时地响了起来。他轻轻地坐了起来,低头,一片大的白…… 是白色连身衣裤,纯纯的白。千杀的白…… 音诗瞪着那片白。
“阿!小海,你醒了?睡得好吗?抱歉哦……因为突然刹车令你撞到头了!哈哈哈! ”此刻正没心没肺地笑着说话的是坐在无顶马车车夫位,身穿紫色的中式长袍,有着粉红色的中长发和粉蓝色的眯眯眼,笑起来像极了白痴的白痴少年。
“……”坐在马车里的音诗目无表情地从那片千杀的白里抬起头望着那少年。或许说,音诗本来就没有表情。他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一般,也不爱说话。此时,他正努力地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约一星期前,一个女仆跑了过来,就扯着我的手走。半途遇到脑袋发育不良的牢卒,说有人要见我。上到地上,看到这白痴少年。变态主人说什么资金不足,就将我卖给他。所以,现在这看似17、18岁,事实上已有28岁的白痴是我的主人。他说他的名字是夜神月,而小海是他给我的取得昵称—海西尔,我的名字。此刻我们正前往他的事务所——六芒星事务所。
回想完毕。
那白痴主人说:“嘛~作为道歉,这你拿去吃吧!”他笑嘻嘻地从挂在马身旁的大袋子里扔了一个包子过来:“你饿了吧!我听到咯~你肚子的叫声。”
好无聊……算了。音诗接过包子,慢慢地地吃着,不理会那白痴。
这小子……夜神无言地斜视着音诗。他放下了马绳,转身跳到了身后,慢慢地接近着,然后坐在音诗面前,用他那不知干净与否的手指捅着音诗的脸蛋说:“喂~你好歹也说说话阿!搞得我好像白痴似的自言自语……喂~就几句,一个字也好嘛! ”
“嗯。”音诗很敷衍地应了一声,和白痴说话 = 浪费口舌。继续吃包子。
“吼~ 多几个字吗!小气! ”夜神双手托腮,嘟着嘴说道。
……世上哪有主人对下仆撒娇?音诗停下吃包子的动作,望着夜神。好吧,他是白痴。继续吃包子。
看着夜神慌慌张张地跳回车夫位子重新掌控那些许就失控拐错弯的黑色骏马,音诗心里想着:即使他是白痴,他也是我的主人。至少,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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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小海~到了哦~~我的六芒星事务所所在的的城镇——雨霖镇。嘛~~虽说是个小小的镇,但我的事务所可是鼎鼎有名的哦~~ ”那白痴极度兴奋地说,双手举得高高的,就像他的事务所是在这世上很高很高的存在一般。
“哦。”音诗木然地点头。这几天来,他已经严重受不了夜神那白痴的唠唠叨叨,说什么像个不会说话的洋娃娃一般讨人厌。于是,从目无表情无声地点头,转换成点头发出一个音调了。不过即使音诗已经开始改变了,夜神偶尔还是会脑袋抽风去了。又来了……
“小海~~ ”夜神顶着个怨妇包子脸,可怜兮兮地望着音诗说:“你就不能兴奋一点吗?”
…… 怎样才算兴奋?音诗歪头,望着他,不语。他那双银色的眼睛,总是令人看不清他的想法,不是他的眼神太神秘或是太深奥,而是他那双眼,清澈得没有一丝念头。
“唉~~算了算了!”白痴夜神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地把音诗从车上抱了下来,拍拍他那顺直的雪色长发,塞了张白纸给他,自恋地说:“呐~小海,你自己一个人去找我的事务所好吗?然后把这张纸交给一个绑着粉可爱的包子头的旗袍少女,她就会明白的了!乖噢~~ 本帅哥我要去办一些事,迟点和你会合,表太想我哦!”
什么吗?算了,他是主人,得照做。音诗点头,收过那张纸,看也不看,直接放到裤子的口袋里。然后,无言地在夜神挥着白手帕的泪水掩盖下,离开了村子的村口,往里头缓慢地走去。
清晨四时的天空是淡紫的。除去黑色和蓝色,紫色算是音诗较为喜欢的颜色了…… 早冬特有的冷风凄凄惨惨地吹着,左右两旁木制的房子飘出了淡淡的木香。宽阔的街道没有人,没有一丝的吵闹,是如此地宁静。棕黑色的建筑物与被雪轻轻掩盖的街道令人感到莫名的舒服。音诗慢慢地在街上走着,看着两旁的店屋,找着夜神所说的事务所。街上,他走过的路上,留下了模糊的脚印,在那薄薄的雪地里,孤独地躺着。
好久没有如此地安静了呢~自从跟随白痴夜神以后…… 音诗傻乎乎地想着:话说回来,我也有好几年没有看到雪了呢……一直、一直都呆在地牢里,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那里也是和这里一样的安静呢……在清晨的时候。现在倒是有点不习惯。是因为这些天来,那白痴的荼毒吗?老是吵吵闹闹的在握身边转圈圈……或许,这样也不错呢……
想到这儿,音诗抬手摸着颈上被蝴蝶结遮盖着的烙痕。我是奴隶啊……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只能是奴隶啊…… 别忘了,海西尔•扎儒特姆,你只是奴隶。别去奢望自由、别去奢望快乐、更别奢望得到他人的认同与赞赏,因为你只是个奴隶,你•不•配!这是你的宿命,你的责任。你必须赎罪,所以,你只能是个奴隶。永远都是……为了那些因你的贪婪、无知和幸福而死去,而受折磨的人,赎罪。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天亮了,音诗也来到村尾了。
奇怪,怎么没有那白痴所说的事务所?难道是我错过了?不可能,没看到就是没看到。那他说谎?他没必要说谎…… 他是我的主人,即使他是个穷光蛋我还是他的仆人。不对。他的话,有可能。他是那么的死爱脸、那么的自恋、那么的神经质……他的话,我很有可能被作弄了……(可怜的夜神月,你的形象就是这样的糟糕阿~~~)
阿勒?那个……远方岩崖那儿好像有间房子。门上写着——“六芒星事务所——总部”……默。哪有人把事务所建在岩崖上的?这样哪有生意上门?这种常识也不知道,他是笨蛋吗?……我忘了,他确实是个笨蛋,外加白痴。
音诗慢慢地走上了那千级石阶的危楼梯,站到那蓝绿色的门前,敲门。
敲…… 没人应。再敲……没人应。再敲、敲、敲敲、敲敲敲、敲敲敲敲敲敲敲敲……
啊…… 门开了。(作:你这是欠揍吗?海,歪头:有吗?)
一个看似十三岁的少女探出她那被橙色的刘海重重地盖着的脑袋,有礼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很轻,很好听,像风一样。喜欢。
看着他那脑后的两个包子和身上的黄色旗袍,音诗想:白痴夜神要我找的人就是她吧!于是,音诗将口袋里头的纸给了她。她看了那纸一眼,回说:“辛苦您了。请到里头来坐。”
她……为什么向我用敬语?我可是奴隶阿!音诗困扰地,罕见地皱起眉头:“那个……”
“请小声一些,里头还有人在入眠。他的起床气很重的。”女孩说最后一句时,嘴巴不经意地嘟了起来,似乎不满她所说的那人的行为。
习惯性地,音诗点头,按照她的话进了去。音诗从来都是听话的孩子。
这房子不算大,但比起其它的房子豪华多了。八角形的房子和其它的正方形的房子比起来显得很奇怪。
院子很大,东南西北各种了一颗柳树。可惜现在是冬天,柳树的树叶都落光了。园中还有着一个大大的池塘,占了院子的四分之三,结冰了,上面铺着厚厚的雪花。一条整齐的石阶立在池塘上,将大门与里头的那白墙青瓦的大厅连接起来。大厅的墙上刻满了华丽的浮雕:左边是青龙,右边是玄武。
大厅里满是复杂华丽的浮雕;四个角落挂着满满的字画;透明的琥珀茶几与八张雪白的木椅在蓝蓝的大地毯上;梅花、菊花、牡丹、与向日葵放在精致的青瓷花瓶中;古老的吊灯在那高高的屋檐上默默地照亮着这因为冬天儿关了窗的大厅;通往其他厢房的拱桥门附近掉这两个奇怪的紫色吊床:较里边的不知是什么;外边的则装满了椰子。
音诗小心翼翼地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女孩则坐到了他的对面,优雅地拿起茶几上的日式茶具泡起茶来,最后给了音诗一杯。
她有礼地问:“请问您有什么事需要我们为您效劳呢?”
“……”音诗沉默。奇怪,难道真的被夜神耍了?
“请您告诉我您有什么事情吗?”
“……”音诗不知如何回答。
“小姐,要是您一直不说话,您的问题是无法解决的。不必害怕,请您放心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她那轻快的声音,开始讨厌了,还有,我是男的。音诗不悦地想着,脸上依旧是无表情。
“小姐……”那女孩耐心地问……
“我说……”一道慵懒的声音从那奇怪的吊床传来,然后就是一个紫色的枕头飞来,瞄准女孩的脑袋,可惜被女孩敏捷的躲过了。那声音继续说,不,是喊道:“你妨碍到我睡觉了!!!”
吊床的里边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男的,穿着紫色的高领衣,褐色的及肩长发乱翘着,精致的脸蛋不悦地皱到了一块,那玛瑙绿的左眼狠狠地瞪了过来——他的右眼带着眼罩,似乎瞎了。
“白雀!”他扫了音诗一眼,瞳孔突然放大,然后……音诗飞起来了,撞到那坚固的木墙上,缓缓地滑了下来。嘴角一片腥味,湿湿的,吐血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来这儿干什么?你这混帐!放开我,我要把这人……”只见那男孩不断的叫着,挣扎着要从那不知什么时候就将他制此住的女孩手中出来。
此时的音诗,搽过嘴角,看着手上的血迹及两颗小乳牙,发呆。
……好厉害。男孩的速度好快,我都看不清楚,而且很威力很大,我的牙掉了两颗……但是为何他要打我?因为我吵醒他了?那为何他不打那女孩?噢~绅士风度。对了,刚刚他说什么白雀来着?白色的麻雀?我像吗?不像吧……难道是艾德?
“悟,看清楚,她不是白雀。你认错人了。”女孩严肃地说。
那名字好像叫做悟的男孩认真地瞪了音诗一眼,就一眼,不过是瞪了一分钟后,像是确认一件事情后,不甘不愿地说道:“我知道了。”眼中的憎恨消失了,但警惕却还在。
女孩一放开手,悟就不屑地站了起来,走向音诗,伸出手:“我叫做切原悟,六芒星事务所的副社长。很高兴认识您。”仿佛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特别是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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